天上有只木萝卜

Continue (十七)

依旧全部都是私设。

好久不见了哦,哈哈哈哈哈(尴尬的笑),抱歉抱歉,前段时间单位年终加年假,放松过头了,呜呜呜,原谅我……


李赫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小心翼翼地伏在李东海的上方,很近,好像只要他一个低头,他就能将额头抵上李东海的。如果李东海醒着,如果他愿意,或者如果是六七年前的李东海,李赫宰会毫不犹豫就将额头送上去,然后盯上他湿润润的眼睛,向他索取一个纯情又刻骨的吻,不用品尝味道,只消能安静感受他唇上细细的纹路就好。




可惜现在李东海正皱着眉睡得不安稳,他也不是过去的李东海,他们之间隔着一整个撒哈拉沙漠,李赫宰有勇气穿越一整个沙漠去寻找他的水源,死在沙尘暴或是其他什么里都没关系,却没信心找到前进的方向,变成一只无头的苍蝇。




他朝床的里侧偏了偏头,害怕因为呼吸打扰了李东海的睡眠影响休息,也害怕醒过来的李东海情绪波动,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后遗症。转头过程里忽然又瞄到了正在胸前晃荡着的两根卫衣帽带,于是他收回了撑在床上的另一只手,转而抓住,然后轻微调整了姿势,等待李东海的安睡。




卫衣是粉红色的,这并不是年近三十的他故意装嫩、扮靓。李赫宰并不常买衣服,他和李东海之间,还是李东海更喜欢逛一些。结婚后,尽管他们关系糟糕,但一心寻求和好的omega为了充分照顾他的生活,一度非常热衷于逛街。彼时李东海还没有毕业,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经营家庭和讨好伴侣,他花了很多时间去布置房间、学习烹饪,也花了很多时间给李赫宰买各种各样的礼物。李赫宰几乎每星期都能看见他的衣柜里多出新的衣服,各式各样的都有,最初一段时间他以为是李东海在慢慢霸占他的衣柜,后来发现李东海从来也不从他的衣帽间里找衣服穿,才渐渐明白过来,这些衣服都是买给他的。可又倔又犟的alpha哪里会去接受omega的示好,那些衣服原封不动地挂在原地,一年四季的占了整整一个衣柜,也没得到主人的垂怜。




李东海不傻也很细心,何况是有关李赫宰的事情。他能看见李赫宰丢在洗衣桶里的衣服没有一件是他买的,他也能看见李赫宰常穿的衣服渐渐地从他放衣服的柜子里转移到了另一个,于是已经有一些心灰意冷的omega停止了买衣服的举动,恹恹地整日宅在家里,直到毕业和经纪公司开始接触。




李赫宰后来也一直没有动那只衣柜,他的衣服大多是托助理去买,除了几套家居服和运动服,多数成熟又稳重。冲动来英国的前一晚,他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忽然就觉得那些衣服古板又无趣,呆呆的,没有青春气息,倒显得自己像是中年人一般,毫无生气。




不像那林千懿,还那么年轻,也不像李东海,公司注重形象管理,虽然吃了不少苦,却总像大学生一般,青春靓丽。




于是他撇着嘴快速地从他从未打开过的柜子里挑了两件粉红色的卫衣,过了水,拿衣物护理剂泡了,绞干了水,放进干衣机烘干了,第二天换上出的门。




他没想出现在李东海的视线里,却也希望如果意外地被发现了,李东海能看见他至少一点点的改变,即便感受不到心理上的脱胎换骨,好歹能从穿着上发现一丝丝的端倪。




他回过头来,看着李东海的睡颜惆怅后悔又担心,所幸李东海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安安静静的,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像一只兔子,可爱无害。


于是李赫宰咬着牙将已经没有知觉的垫在李东海脑袋下的手臂移出来,速度慢的仿佛比那龟兔赛跑的龟还慢几分,好在移动过程中李东海不知道是有所知觉还是意料之外的巧合,他竟微微地向里侧斜了斜身子,助了李赫宰一臂之力。抽回手的李赫宰顾不上发麻的手臂,蹲在病床边匆匆看了李东海几眼,然后隔着距离勾了一下那人的鼻尖,出了病房。




脑袋清醒以后才会意识到李东海住院定有陪护人员,不管是李东海的亲人还是朋友,他都不是一个受欢迎的来客。他不敢多逗留,直直地朝外走,走到电梯口,又想起来李东海糟糕的病情,于是他又折回来,跟着护士的指引去了医生办公室。




罪魁祸首总该知道受害者的情况的,何况他现在又是这样的心境。他对这一块内容不是很熟悉,尽管他曾经针对消除两性联结和许多专家学者、研发团队交流过,近期也根据有限得知的李东海病况和医生做过探讨、查阅过部分相关书籍,但他毕竟是一个门外汉,对于深深浅浅的原理、奥义均是一知半解。何况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对身边这个可怜的omega给予过一点点关心,如果仅仅是消除联结,他倒也能翻着书说上一两句,若要结合omega既往病史,再加上复杂的主客观原因,他便只能求助专业人士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连李东海的主治医师都无法说明这是什么原因,他也无法理解手术后超出承受能力的疼痛复发是源于何种因素。李东海的情况他是最清楚的,这个可怜的omega在还未被送到他所在医院治疗之前,他便已经通过他的朋友崔先生的儿子了解了许多。他仍记得第一两次手术后的李东海是怎样恐怖的情况,尽管见过许多病痛生死,他在旁边看着却依旧揪心,这个omega疼的仿佛呼吸都分不开精力,像一条濒死的鱼,想抓住点什么,却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他几次受李东海父母所托注射最大剂量的镇痛剂,才勉强能让omega睡上一两个时辰补充精力。后来的李东海进入了恢复期,手术越来越简单,带来的痛苦也越来越小,承受过那样苦痛的omega对于后来几次手术的适应性越来越强,手术第二天就能自己下床,查房时也能笑嘻嘻地与他开玩笑,像每一个拥抱新生活的人那样,总体上算是阳光又有活力。




最后一次手术有这样强烈的副作用是不符合常理的,被一个刚打过抑制剂、信息素淡得媲美白开水的alpha安抚成功也很匪夷所思,何况他这里也还没有收到李东海本人和其亲友的反馈求助。于是他带着他面前同样疑惑的alpha去了omega的病房,隔着一二十米,他们就听见了从李东海病房里传来的笑声。




曺圭贤的笑声和李东海的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主治医师回过头看了眼alpha,眼神里满是对alpha精神是否正常的怀疑,却发现这个alpha睁着大大的单眼皮眼睛,像李东海教他打的游戏那样,仿佛被一个抡着大锤的英雄石化了那般,塑在原地。




于是他极力掩盖住了笑意,问alpha:“R U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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